第(2/3)页 那可是她最后亲手捧起来的帝王啊! 时安夏心里有些难受,“是啊,我盼他能成为明君,对他的确有很高的期待,希望他千万别出岔子。” 若他出了岔子,那便是往她脸上狠狠掴了一记耳光。前世她亦是如此作想,故而时常与他品茗对弈,喝酒聊天,借着酒酣之际,将治国之道细细掰碎了讲与他听。 “为君者当如青天白日”,她总爱用银箸蘸着酒水,在案几上写下这几个字。 酒痕干得极快,就像她希望这些道理能速速刻进天子的骨血里。 她跟他说,“不可欺暗室,不可负黎民,更不可步荣光帝的后尘。” 而今想来,那些谆谆教诲,倒像是她亲手将玄铁淬炼成锋,再以锦缎包裹着奉于君王案前。 可真正的利刃,原该由执剑人自己千锤百炼,方能血脉相连啊。 时安夏蓦地攥紧了锦被。若她一手扶起的帝王终究昏了头,任人唯亲、滥杀忠良……她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陆桑榆血溅丹墀,顾柏年冤死诏狱,唐星河等人被一杯鸩酒了却残生? 因为这些人,谁都知道是她的人!但凡帝王心窄,又怎能容下? 这一想,时安夏赫然坐起,觉都不用睡了。她冷汗涔涔,忠臣良将何惧马革裹尸?怕只怕寒光闪处,夺命的刀锋竟来自本该同袍而战的自己人。 岑鸢笑着拉她重新躺下,“你看你看,我就说不能告诉你吧。” 他用双臂圈着她,轻轻拍着她的背,“乖,睡觉,这种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事,顺其自然就好。水来土掩,兵来将挡,没什么大不了。” 次日已近巳时,时安夏方醒。 帐外终于透进些灰白的天光,鎏金香炉里的安神香早已燃尽,只余一缕残烟袅袅。 时安夏掀开锦被时,发现昨夜落的雪竟映得窗纸发亮,难怪屋里这般明净。 刚晴了几日,雪都未化完,怎的又下雪了? 她指尖按上太阳穴,昨夜岑鸢的话仿佛还在耳边,激得三更鼓响后才勉强入睡,此刻眼底还泛着淡淡的青。 第(2/3)页